齐德隆像尾巴着火的猴子,一个劲想找个什么地方躲,结果发现这个小小的车厢根本无处可躲,他一着急废话就特别多,嘴里就像连珠炮似的吧啦吧啦一大堆:“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我们这是偷跑出来的,怎么好死不活就撞上大克星了!!这要是被知道是出来见方裕物可就真阿弥陀佛了,骁粤你脑子好使快点想想办……骁粤??靠!人呢?”
齐德隆转头便不见了骁粤,只见马车的后窗半开着,齐德隆一把推开了窗板朝人海里边儿望去,根本看不见骁粤的影子,只看到还在惊呼的人群。
骁粤那小身子骨跳车能这么利索?还跑得这么快?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丢了,简直是现实版的大变活人。
骁粤其实也很懵,他是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拽出马车的。
身着华服的蒙面人拎着他跃上了房顶,虽顶着漫天绚烂的烟火,但骁粤却只留意到了烟花爆炸后下坠的纸屑,以及空气中浓浓的火药硫磺味。
蒙面人带着他飞快地跳跃在楼阁瓦舍间,最后终于远离了游行街道,在相对僻静的廊桥下停了下来。
人们皆追着佛像和龙船而去,灯明水秀的东湖边只有偶尔路过的人三两成群,烟火的光从远方映射在湖面上,隔着小半座城,喧闹的余音仍旧依稀可闻。
骁粤一把摘下了对方的面罩:“方侯爷,您穿得如此醒目,就没必要蒙面了吧?”
方裕物本就打算摘下面罩待他,不料骁粤如此急切,笑道:“本候虽是偷跑出府,但威严还是在的,穿着得体是本分。”
骁粤将面罩叠好,递还给他:“今日我也是出逃,既然您邀请草民单独游湖,您还要在用皇家威严横在中间吗?”
方裕物压了压他摄人的棕瞳,略一思衬:“你说得有几分理,那你为何还自称草民?”
骁粤的手都举酸了,干脆将面罩塞给他,道:“您不自称本候,我便不自称草民。”
不称本候?那作何称呼?
方裕物单手开扇:“我?”
骁粤官方一笑,点头道:“皇上让您禁足,您就这么跑出来,别等没被人认出来,就先自报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