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斯尧现在正忙着复习期末考试,自己如果这会儿去问的话,肯定会影响他的心情,到时候考不好,又耽搁他。
对,现在不能问,一定不能问。
周月年犹豫几番,最终还是把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反而说道:“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问一问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书。”杨斯尧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轻快了,仿佛十分满意周月年这种反应,“有什么事情等我复习完了再说吧。”
“没什么事情,你好好复习吧。”说完也不等杨斯尧回答她,连忙挂了电话,仿佛再听他说一个字,自己就不堪承受一般。
这么好的杨斯尧,她真的要放任他待在自己身边吗?
不,她不能。
周月年发现她落入到一个诡异的处境当中。明明是她跟杨斯尧说的,大人,就算那个人是他亲爹亲妈,都没有资格去武断地决定孩子往后要走什么路,所有的“为他好”不过是满足私欲的一种粉饰太平的说法罢了。可她现在却偏偏是在打着为杨斯尧好的旗号让他出国。
周月年颇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脸,轻轻叹口气,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空气当中某个看不见的人:“我该怎么办呢?”
没有人回答她。
周月年这边才刚刚被杨斯
尧的妈妈抛下来的一个炸弹炸得七零八乱、手足无措的时候,第二天单晓婵又上门了。
见到她,周月年也没有了昨天的强硬,沉默着将她引进屋中,又给她倒了一杯茶。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还是单晓婵先开了口,“年年,阿姨又来麻烦你了。”
“阿姨昨天回去之后,想了很久,包括杨斯尧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也在反思。你们说的其实也有些道理,家长不应该武断地替你们将来做决定,规定你们将来应该走哪一条路……”
到底是小姑娘,听到单晓婵这么说,立刻抬起头来望向她,眼神当中充满了希望。
但单晓婵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同意杨斯尧不出国呢?她如果真是一个这么好说服的人,杨斯尧又不至于做出离家出走这种举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