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久次数一多,她连书桌面前都不想去了,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套卷子是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
鬼使神差的,她走到书桌前面,抓起笔,重新开始读题。不出意外,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具体在讲什么,就是不经她的脑子。
之前被各种题目训练出来的敏捷思维在她突然放纵了几个月之后,已经完全调动不起积极性了,她甚至连题都读不明白。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颓废至此。
她连题都读不明白了,还要怎么去参加高考,还要怎么去翱翔蓝天?
周月年心中被一股巨大的失落笼罩着。
在那些不辨日夜的日子里,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会怎么样,也不是没有想过她该如何回到课堂上。可是人一旦打开放纵的口子,想要重新回到自律的轨道,就不知道需要比之前多强大的自制力。游戏那么好玩,觉那么好睡,任何一件事情做起来都比完成功课取得高分要简单,那还去挑
灯夜战干什么呢?
可她是学生啊,不说即将到来的高考,作为一名学生,应该做的总不可能是睡觉和打游戏吧?一直以来,周栋显教育她的都是各司其职,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到最好。学生的本职工作难道不就是学习吗?她连课业都做不好,那她这个学生当得又算什么呢?
她真的可以做到完全接受放纵之后的自己吗?
不能。
她所谓的可以接受,完全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怯懦,更加不敢重新把自己拉回到正轨上。正因为不敢,所以她才避功课如蛇蝎,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一遍又一遍的用睡觉和游戏来麻醉自己。
说到底,都是她懦弱。
这个认知像是一根针,戳破了周月年一直以来,在她周围撑起的那个叫做“虚张声势”的保护膜,仿佛气球一样,“啪”地一声就碎了。声音振聋发聩,震得周月年脑袋晕乎乎的。
她重新坐到书桌面前,抓起笔开始答那道没有做完的题,第一遍看不进去就看第二遍,第二遍看不进去就看第三遍……
可是不管她看了多少遍,那道题就是不进她的脑子,她连最基础的题意都读不明白,如何能下笔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