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深陷

诱情深陷 慕时烟 2968 字 2022-10-06

眼角眉梢间覆着媚色,她再瞪他,快被欺负哭了:“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我……”

“今夜什么?”他低笑着吻,愈发肆意地欺负。

她终究是败在了他手里,微喘着气说出剩下的话:“我想你!”

真正的诗句,应是今夜我爱你。

——是她对他的思念,也是她隐晦而又炽热爱意的表白。

她将英文翻译成中文给他听,是挑衅,也是故意不说。

她才不要先说爱他,他都没有对她说过。

他睨着她,但笑不语。

她察觉到了危险,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更加恶劣的欺负凶狠地落了下来。

夜晚潮湿……

的确,那晚她身体力行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潮湿。

还有湿热的唇息喷洒在她耳畔,一遍遍地问:“今晚什么?”

“今晚……”

心尖陡然刺过什么,温池猛地睁开眼,从梦中回忆惊醒。

那股久违的情绪冲破了桎梏从身体深处蔓延而出,只是几秒而已,她的呼吸因此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

胸腔窒闷,像是要逼迫她窒息。

手指无意识地紧攥被子,想甩开被子好让呼吸顺畅,一声模糊的呓语让她稍稍清醒。

在她身旁,小星星睡得很熟。

不能让她着凉。

硬生生忍下那股难受,她下床,手指微颤着拉开一旁的抽屉找出白色药瓶,拧开,一粒药由掌心送入,她吞下。

凉水沁润喉咙,可还是难受。

闭上眼想缓解,耳旁竟产生了耳鸣声,嗡嗡嗡的。想摆脱,却不能。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住,光着脚,她不知何时走

到了外边露台。恍惚抬头,夜黑且浓,无人机早就没有了踪影。

有微风吹来,似带着点儿湿润,不仅没有将那股窒闷吹散,反而更堵了。甚至于,耳鸣的症状也越来越重。

脑海中,方才梦中的那幕还在极端清晰地重复。可下一秒,久违的那个声音交织着出现,对她说着什么。

夜晚潮湿……

终究是没克制住,温池的唇一点点地勾勒出凉薄的嘲弄弧度。夜色下,她无声冷笑,周身像是被凉意包裹。

他怎么这么会演戏呢……

翌日晚上。

一场豪门圈顶级的拍卖会结束,温池跟着温盏温靳时准备离开,才起身,有工作人员捧着精致低调的盒子走到了她面前。

“温池小姐,这是您的东西。”来人恭敬地压低了声音,喊了温池,而不是温小姐,便是指名了是送给她。

今晚她原先没打算来,后来是温盏说,拍卖会的负责人最是爱玩,今晚是面具主题,大家都戴着面具不会被认出来,温靳时则说有什么喜欢的都可以拍下,都可以是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来了,戴着面具,这人却叫出了她的名字。

唇角微勾,她当着工作人员的面打开盒子,是一只镯子,款式仙气十足独一无二。今晚她兴致缺缺,却也在这只镯子出现时眼底闪过惊艳。

她是喜欢的。

只不过,她没有和温靳时说要,而这只镯子被人以今晚的最高价拍走了。

“温小姐……”

“告诉拍下的人,转托他人送没有诚意。”懒懒地说完这句,漫不经心地合上盒子,温池重新挽上温盏的手,“走吧。”

温靳时看了她一眼,镜片下的眸光晦暗难辨。

三人离开。

回别墅的路上,温池温盏两姐妹压低着声音说着悄悄话,温靳时几乎没有出声,上了车就在处理工作。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车子刚刚驶进别墅时。

“停车。”温池出声。

温靳时抬眸,顺着她睨着后视镜的

动作,发现了有辆车跟着他们。不用多想,也能知车里坐的是谁。

“池池。”

温池转头,笑了笑:“二哥放心。”

她下车。

同样停下的黑色宾利。

一袭红色长裙礼服,明艳张扬地出现在视线中,明眸浅笑,撩人心魄。

短暂的失神,厉肆臣推门下车,几步走至别墅大门前,深邃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沉默地盯着她。

大半个月没有出现,如今一出现,就用深藏爱意的眼眸炽热地看着自己。

温池唇角浅淡地勾了勾:“来做什么?”

话落,是他长指打开了那个先前才见过的盒子,镯子安静地躺在里面,此刻被月光沁润着平添朦胧。

“生日快乐,”克制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也没有再说那些无用的道歉,他只说,“这只镯子很配你。”

这镯子拿出来时,惊艳到了所有人。

他亦是一眼看中,她的手腕白皙纤细,再是相称不过。最重要的是,这镯子无任何的纹饰。

据说这种镯子寓意最好,“无饰”的谐音便是无事。

他从来不信神不信佛,但他愿意信一次,只愿她往后平安健康,万事顺遂。

“我帮你戴上,可以吗?”他望着她,暗色淌过的眸底深藏着期待,在每个细枝末节里显露着情意。

他拿出镯子,长指如珍宝般要碰上她手腕。

——她没有避开,没有拒绝。

心跳在这一秒停止又骤乱,呼吸不自觉屏住,厉肆臣看着她,动作陷入短暂僵硬中。

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直至她的眼睫扇动。

他回神,垂下视线,小心地就要将镯子戴入她手腕。

“这么戴么?”

温凉的嗓音落下,毫无预警的,就像电流猝然划过厉肆臣心尖,轻而易举地掀起别样感觉。

呼吸节奏微变,他重新看向她。

目光凉漫地从镯子上划过,继而对上他的,温池眼间漾出极淡的笑意:“这就是你的诚意?”

唇角微扬,她视线不

避,缓缓地再开腔,嗓音隐隐娇嗔更不掩挑衅:“可我觉得不够,不如单膝……”

单膝两字堪堪出口,跪地两字也还在嗓子眼,眼前身形挺拔矜贵的男人已毫不迟疑地从从容容地单膝跪地。

就在她面前。

虔诚地仰头看着她,心甘情愿地放弃自尊。

在夜色中看过来的眼神,幽邃专注,深情如斯,仿佛爱她爱得不能自拔,这一刻,或者说这辈子永远能看到的唯有她。

多让女人动容。

可明明,这人其实最是薄情冷心,极端的冷漠更是与生俱来刻在了骨子里。

有晚风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