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陆世子是为爱反悔的?我听说是人家赵家姑娘被镇国公府接走以后发现怀了陆世子的儿子,陆世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后来打破他不举的谣言,所以才厚着脸皮来国公府挽回夫人和孩子的!”
“哦,原来是母凭子——”
不知道从哪儿飞出来一只黑色的锦靴。
“啊,谁打我!”
赵国公怒发冲冠,被赵明谦赵明枫两兄弟扣着两边肩膀,还光着两个大脚丫子使劲儿扑腾,“谁再敢胡说八道污蔑我女儿的清白,我就跟谁拼命!”
谢氏一出来,看到的就是她夫君一把年纪在大门口没形象的撒泼。
反倒是陆沉,在一派混乱之中,眉眼如画,秀隽清冷,虽说额上渗出一滩血,脸色苍白,却难掩俊美,再加上一身松绿的圆领锦袍,上头绣着精致的竹枝暗纹,越发衬得他芝兰玉树,爽朗清举,如有一派天人之姿。
谢氏微微眯了眯眼,视线在他衣服上的绣纹上顿了顿,眸光微微一沉,知女莫若母,她一眼就看出来这身衣服出自她女儿之手。
她的阿宝什么时候给别的男人亲手做过衣服?一番心意就这样被人糟蹋了!
想到这儿,她眸光阴沉,冷笑一声,将国公爷拉到自己身后,目带嘲讽的看了一眼站在大门口的陆沉,“陆世子今日在我国公府闹够了吗?”
“伯母……”
谢氏一见他这副淡漠的模样,眼里便是一阵刺痛,她女儿千娇百嫩的,回府的时候难过成那样,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一直压着脾气没有发泄,如今见了陆沉只恨不能放开手打死他才好。
但她不是赵国公,她有理智,有分寸,不愿再给女儿惹麻烦。
“和离书是烟烟亲手给陆世子的,陆世子怕不是忘了?”谢氏微微一笑,脸上的讥诮的表情与那日的赵明睿如出一辙,“既然已经和离了,陆世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烟烟这个苦命的女子吧?她从前只是个商门女子,如今入了我镇国公府的门,做了我镇国公府的义女,我和国公爷自然将她当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看待,是绝不会允许人这样欺辱女儿的,陆世子若真有心,还请高抬贵手,放烟烟一马。”
谢氏这话说得敞亮,就算被围观的百姓们听了也不怕,大家也只会觉得谢氏失去了亲女儿,现下将那个长得和平阳县主一模一样的女子当做亲女儿对待。
大家知道国公府死了一个疼爱的小姐,所以对谢氏只会有同情,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