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手边的灯笼,冒着风雪出了西苑,又开始在漫长无垠的黑暗里寻找那只被他不知道扔在何处的石榴香囊。
但它真的消失了,他发了疯一般翻遍了整个侯府,也没有找到她亲手给他做的第一个香囊。
心痛的感觉连绵不绝,在找不到那个香囊的好几个晚上,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发疯了。
怎么会不见!
它明明就应该在侯府里,侯府再大,每一个角落都已经被他找遍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
后来,他目光呆滞的走回西苑,看着那边在风雪中摇摇欲坠的翠竹,一点一点心死。
大概是上天也觉得他不配得到一份救赎。
他杀了侯府夫人,杀了她的两个孩子,逼走了自己的父亲,囚禁了自己的姨母,打断了姨母亲子的双腿。
这些还不算,这些年,他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杀了不少人。
他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恶魔,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
他手里沾满了鲜血,不配得到赵阿宝的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活该生生世世孤独一人。
所以,他失去了她亲手做的石榴香囊,也失去了她和孩子。
赵阿宝离开的第三天,他所有派去国公府的下人都被赶了回来。
小白趴在他身侧,用舌头舔他的手指,他醉醺醺的躺在西苑她睡过的床上,辗转反侧,被子被修长的双腿绞得凌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房间的窗户大大开着,整个西苑除了他没有一个人,除了呼啸的寒风和飘进房间里的清雪,就剩下他连绵的咳嗽声。
喉咙似乎咳出一阵血腥气。
他半个身子靠在引枕上,大大敞开着衣襟,露出微微起伏的胸膛,深邃的眸子望向窗户外的飞雪,大手开始向下抚慰,他不是个会沉迷欲望的男人,很多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在这方面不会有太大的需求,除了赵阿宝,他好像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人,对她们更不会有所谓的原始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