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枝站在正堂门口,看见房间挂着一副前朝圣手杜仲的兰草图,再看谢祈时,眼里已然有了几分欣赏。
“奴婢入府前,也曾学过皮毛。”
谢祈眼眸微亮,“索性时辰还早,这里有纸笔,姑娘若是得空,可以画上一幅。”
赵明枝看了看天色,并未推诿,她走到案前,将小奶猫儿放下,然后就着纸笔画了一幅看起来非常简单的墨画。
谢祈眼底携满了温润细碎的眸光,看向她,“姑娘惯用左手?”
赵明枝眨眨眼,她刚刚一时忘了掩饰,不过,在谢祈面前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他不过是在侯府客居,与陆沉关系也一般。
就算陆沉知道她是左手作画又如何?
这世上左撇子的人何其之多,他应该也看不出什么来。
“因为奴婢右手曾受过伤,所以……”她扬起一抹苦笑,不再说下去。
谢祈愧责道,“是在下冒犯了。”
赵明枝唇角微扬,“公子不必自责。”
谢祈于是不再多问,将注意力放在她的画上,谈不上高雅,也说不上大家之风,但比起一般的女子,又精妙许多。
看得出来,她在故意藏拙。
只可惜,她眉目之间光芒四射,是个自信洒脱的姑娘,有些东西,与生俱来,想要藏起来太难了。
“公子,奴婢在府内寸步艰难,可否央求公子替我将画拿出府去典卖些铜板?”
谢祈垂眸欣赏了一下她下笔的线条和习惯,嘴角几不可见的牵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没有一番功夫是做不到的,这丫头是个聪慧的人。
“奴婢知道,奴婢的画不值几个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