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儿忙不迭点头,说,“奴婢信。”
霖儿的表情在说:奴婢不信。
说多错多,她暂时还不想让人把她当怪物一样,于是赵明枝也不再解释。
今日见公婆,她从赵翡烟另外的箱奁里好容易挑出一件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的上衣,搭了一件玉色绣折枝堆花的罗裙,又让霖儿替她梳了个中规中矩的宝髻,点缀着几只嵌珠镶金的梅花簪。
然后便是敷粉,描眉,画红,点唇,最后在额间贴上一枚红色的蝴蝶花钿。
饶是霖儿看着自家小姐长大,此刻也忍不住对着小姐的美色露出惊叹。
“小姐,你又变美了!这件晚烟霞的衣衫让小姐看起来更动人心魄了!”
十六七岁的少女,含苞待放,身姿柔美,云鬓玉容,灼灼耀目,就该穿这样漂亮精致明媚的衣裙。
赵明枝满意的翘起嘴角,刚妆点完,门外又传来一阵恭敬的声音。
“世子。”
赵明枝心里咯噔一声,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不多时,那人便转过屏风,带着一身清寒走进了内室。
他今日穿了一袭月白的广袖长袍,玉冠束发,革带系在腰间,上头挂着一枚团花的玉佩,轻袍缓带,自在雍容,越发显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绝无仅有的俊美。
赵明枝有些看呆了。
她见过的陆沉,在外总是一袭玄墨锦袍,面无表情,气势凛冽,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散发着直逼人心的冷戾气势。
而今日,站在她婚房不远处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