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口声声不离孩子。
一句一句要为她和孩子负责。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腹中怀有他骨肉的缘故,可真要算起来,她这个人算什么呢?
因为一个孩子而得到他这个人又有什么意思?
隆冬的凛冽的冷风夹着雪粒刮在脸上,赵明枝头皮发麻,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抱膝坐在那阁楼空荡的角落里,风吹得眼睑通红,她慢慢靠在墙上,掩着面,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先是哽咽,后来越想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哑,变成放声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
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声,“四小姐!四小姐!你在哪里!”
“阿宝!”
“阿宝!”
还有兄长和父亲的声音。
赵明枝眼睛生疼,迷迷糊糊睁开眼,原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阁楼里睡着了。窗户洞开,外面天色已晚,冷风吹进来,她浑身瑟瑟,身子僵硬的靠在墙角,一时间竟动不了。
那些声音喊了许久,没找到人,又渐渐消弭。
小阁楼里光线开始昏暗下来,只余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还有一丝光亮。
赵明枝苦笑一声,索性今晚睡在这里,不回去。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又听见有人暴戾踹开了小阁楼的门。
她身子抖了抖,抱着手臂颤巍巍的睁开眼,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挑着一盏灯笼快步走进来,一把将她拉起来按进怀中。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后,赵明枝直接愣住,呼吸紧了紧,急促的呼出一团一团白雾。
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但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感觉熟悉,是一股淡淡的忍冬花的气息,好闻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