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河却突然起了怨念,在口袋里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小拇指指腹:“我问你想让谁陪你,你回答说许鹤周。今天要不是遇到云小悠,亲口听到她说是小学发生的事,我到现在还以为你和你小师哥每个周五都手拉手去喝橘子汁。”
宋杞挤出一个讪讪的笑。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样说,醉酒的时候思维是跳跃的,讲话是没有逻辑的。
“回家吧,待会儿还得去放烟花。”她转移话题道。
姚星河短暂地放过了她。
但却在走进小区的时候,再次攥了攥她的手指,让她跟随自己放慢脚步。
有点儿委屈,又有点柔软地跟她确认:“应该是我对不对。你小学的时候,是真的想让我陪你喝橘子汁吗?我记得,那天是周五。”
宋杞垂眸,盯着自己的雪地棉上被雪浸湿的鞋尖,缓了好久,才忍住想掉泪的冲动。
思绪回退至遥远的、燥热的初夏。
她清楚记得,自己和姚星河只在一个周五,靠在同一棵梧桐树下,喝过唯一次的橘子汽水。
仅有一次,珍贵到她都不太敢时常拿出来回忆。
在年少又敏感的时期,被迫接受过许多次陪伴之后的消失,接受过许多次相遇之后的分离。在接下来的周五不会再遇见姚星河,是她劝服自己最快的一次。
但又是,只有她自己清楚的,最最失落,最最意难平的一次。
是她想提又不敢提,每次念及当初,都忍不住眼眶潮湿的一次。
现在,在过去那么多个周五里不再出现的男生,就站在她身旁,小意又温柔地问她,那个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