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哭了?”他略有点慌。
“我没哭,”她咬牙凶着小脸反驳,但嗓音里的落魄委屈还是很明显,“我就是在想,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哪有催着人结束的,”他想到什么,笑音幽微低哑,呼吸中带着沉沉的浑浊,“要不要移动到别的位置?”
现在的难度还是太简单了,哪怕题干上的函数穿越收敛点一百次,姿态依旧自信昂扬着。
宋杞没有理他。
但坐标系却在沉默中出现了变化。
原本的直角坐标系突然围绕着收敛点旋转缩拢,在他完全没有预料的当下,变换成球极坐标系,甚至重新确定了斜向的平面,把函数生生罩在极小的圆锥里头,箍着,紧着,难以逃脱。
于是再也控制不住。
在得证多次、最后生气了的题目的反咬之下,题干上的函数把收敛点代入原本的公式,不知是经过了傅里叶级数的变换还是别的什么,最后释散出无穷无尽的多项式,杂乱无章地,充斥在缩小着的圆锥体里。
但他早在函数上加了一道抛物线。
罩住了整个函数,控制住了最后的多项式往难以收回的地方分散。
——
多年以后的某个夜晚,姚星河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地等待某个小朋友回家的时候,认真思考过做亲密的事跟什么比较类似。
最后就想到了以上的这些。
至于为什么是独处时、无聊时才思考。
因为当下进行的空档,就只想着当个畜生,解决积攒了很久的憋闷,所有的感受用“舒服”二字形容就可以了,哪里有脑子去分心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