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喘息频率已经短促得如电话忙音一般,喉间的腥咸味道越来越严重,皮肤也开始出现缺氧引起的大片大片的涩麻感,她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脑子也有点沉。
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还保持着对姚星河的那份信任和期盼,以及随之产生的乐观。
她觉得姚星河很快就回家了,这样就能比救护车更快地,把她送到医院。
至于他现在在哪儿,宋杞也想了想,应该是不远的地方吧。
可能是去买早饭了——虽然她也知道现在还不到7点,姚星河平时都是8点出门买早餐。
可能是去小区外24小时超市买东西了——虽然她也知道,家里的冰箱是满的,零食是充足的,好像什么都不缺。
可能是,醒来后睡不着,心血来潮想出去看看大雪——虽然前几天姚星河明确讲过,他不是很喜欢这么大的雪,尤其是夜间的,因为曾经做过发生在夜间暴雪中的、很不好的梦。
他只是恰好不在,他以往出现得,都很及时。
所以没关系,没关系。宋杞这样劝说着自己。
可你说为什么。
明知道他不是故意不在,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一直往下淌。
是不是因为,每一次,她发觉“活着”这件事不受自己掌控,想找他求助的时候,他都恰好不在。
所以才产生,这种铺天盖地,挥之不去的委屈呀。
不到8点,姚星河就开车返回小区,恰逢一辆救护车顶着忽闪忽闪的警报灯和尖锐刺耳的鸣笛声从小区开出来,还开得有点急。
他把车倒出来给救护车让了路,直到从后视镜内看到救护车碾压过厚厚的积雪,顺利开入主道,才重新启动车子驶入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