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顺势回头,看到磨砂玻璃后模糊却又纷扬的身影,听到保安用备用钥匙拧转锁眼开门的动静。
身后的男生拖开转椅坐下,沉着声音对她下了一道简洁明了的逐客令:“赶紧滚吧。”
下午最后两节体育课结束,宋杞收起羽毛球拍,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看了眼课表,明天一天没课,想了会儿就给姚星河打了个电话。
“哥哥,你现在在哪儿?”
那边的人好像比较累,嗓音听着有点哑,但依旧用温柔和开心的语气跟她说:“在周教授这儿,后天要再过一遍数据共享平台和可视化这部分。”
“吃晚饭了吗?”
“办公室的同事给我带了份烧麦回来,我待会儿就吃。”
宋杞听到电话里脖颈转动发出的咔嚓声响,就知道他今天一整天都坐在电脑跟前没怎么动,默默心疼了会儿,然后说:“那你先忙,等你回学校告诉我一声。”
“哥哥写完这段就打给你,”他笑了笑,都这么忙了,却还惦记着她的体育课,轻声问道,“今天上课还好吗?运动量大不大,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
这学期每次体育课上课前,他不管在干什么,不管有多忙,都会打电话过来提醒她把小喷雾装口袋里。
今天也是如此。
经过一年多的心理建设和再次适应,宋杞已经能够比较坦然地接受哮喘复发这件事,也因为每一次体育课都有姚星河的提醒和心理上的陪伴,她坚信现在的自己是安全的,不会再陷入一年前的无助和绝望。
于是用骄傲的语气回答他:“这个运动量正合适,而且,今天我的羽毛球已经打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