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太太倒是歪打正着,苏绾的确没安好心。
可苏绾此举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是你让人给苏绾送信,逛了她来探病的吗?既然知道姐妹病了,关心则乱,托人请了太医来也是情理中事。
苏大太太按捺下怒火,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愿意来,否则越发让人猜疑苏绣的病有猫腻。
当下只得让人把胡院使请进来。
苏绣躲在床帐之内,只露出一截手腕,她身边的丫鬟在她手腕上搭了一条帕子。
苏大太太一路都客客气气,百般试探打听。
胡院使却目不斜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他是来治病救人的,至于旁的,他敬谢不敏。
胡院使一搭脉,就是大皱眉头。一旁的苏大太太既心虚,又心惊,生怕真的给苏绣诊出什么要紧症候来。
她忙问:“不知我家这丫头的脉像如何?”
胡院使豁然起身。
苏大太太吓了一跳。
胡院使沉着脸,却压着火,道:“看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劳烦,我要看下府上二姑娘的面色。”
“……”这要求不过份,毕竟胡院使的身份在这儿呢,且又老大年纪,是个持重的性格,还真没什么男女大防的忌讳。
再则,就只一眼,量他也瞧不出什么来。
苏大太太朝着丫鬟一示意。
床帐掀开,胡院使运足目力望过去。
苏绣半垂着眼,靠坐在靠枕上,虽憔悴却气色如常。她虽有意遮掩,可胡院使还是一眼看到了她颈下青紫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