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梳妆台背靠墙壁,上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洗劫一空,唯独剩下一个带锁的匣子被嵌在墙壁与梳妆台之间,匣子上满是刀斧劈砍的痕迹,但匣子居然在这样的摧残下也没有被人打开。
或许是匣子真的太难打开,又或许绣楼内的其他东西已经满足了那些掠夺者,总之,他们放弃了匣子,让它得以幸存。
杜阮坐到了梳妆台前,她划拉着匣子上的锁,在脑海里寻找有关它的记忆。
上一世刚穿越的时候,杜阮只知道原著的情节,但到了后来,杜阮的脑海中会偶尔闪回一些关于原主的记忆,但那些记忆是片段式的,杜阮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好运,能恰巧想起来这个匣子要怎么解开。
匣子上锁着八道玲珑机巧,是很精密的机关,至少杜阮前后两辈子从没有见过。
杜阮摆弄了半天,又皱着眉反复回忆原主的记忆片段,终于得出结论——她是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既不记得这个匣子该如何打开,也不记得匣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杜阮想了想,还是问一下身后的迎春吧。
她抬起头,道:“迎春,这匣子——”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身前,那张模糊的铜镜里,倒映出她的身后站着的众人。
他们穿着血迹斑斑的囚服,正低头看着镜中的杜阮,脖颈上一条鲜血淋漓的刀痕,滴答——一滴血落在杜阮的拢着青纱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