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

简绣恍惚地看着那个少年。旧式弟子服很质朴, 没有过多的花纹繁饰，普通的对襟白衣和天蓝色腰封，勾勒出芝兰玉树的身形。

那是年少的陵骨。现实中的凌公子看起来也很年轻而有少年气, 但和她眼前的比起来, 还是有许多不同。

熟悉又陌生。

阳光浅浅落在他衣襟，简绣第一次见到陵骨将头发束起，左侧额发垂下, 隐约遮着脸颊，眉眼笼罩在阴翳中。

他的皮肤还是那么白，淡色唇角微撇，露出一丝与世不容的孤僻。

陵骨这时大概十六七岁，和简绣一样大，身量也没有现在那么高大，却依旧俊秀挺拔。

陵骨也在打量她，他目光淡漠，毫无温度。

简绣有些失落，但随即又振作起来。

对比才能发现，现实中凌公子看她的眼神，总是温柔含笑的。

“你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玉衡察觉简绣一直盯着陵骨，抄起剑狠狠说道。

这是陵骨的梦，简绣才不怕她。好不容易见到这样的凌公子，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再见了，简绣要一次看个够。

果然，玉衡只是在旁辱骂，却什么实际行动也做不了。

陵骨看了看她，转身：“跟我过来。”

即使他不这么说，简绣也会跟着他。

眼前的陵骨，看起来虽然桀骜，但远没有如今乖戾厌世，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鬼王？

“以后不准再偷溜出来。”猝不及防地，陵骨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