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卖布女，没读过书，也从来没出过镇子。弄明白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简绣心智的极限了。

砰砰砰，有人拍门。

“络子打好没？”

陵骨很不耐烦，他察觉到屋里人的心境变得无比沮丧低落，这沉郁的心情也感染了他。

门一下开了，简绣站在他面前，低着头，陵骨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

有小水珠落在他的衣服上，陵骨偏头找了个能看到她脸的角度，看见简绣低敛眼眸，泪珠扑簌着往下落。

外面下着小雨，她在里面下着大雨。

陵骨见过很多人和鬼哭，但他第一次见简绣哭。真是太神奇了，一天之内既看到她笑又看到她哭。

“干什么，哭也要打好。”陵骨凶凶地说。

“不做了，公子，你回去吧。”简绣抽泣着，她哪有心思招待客人。

“不行，我钱都付了，你遇到什么事跟我说。”

简绣顾不上理他，把门一关，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哭。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陵骨忽然想起这句圣贤之语。罢了，他是鬼王，又不是什么慈悲菩萨，任她去吧。

反正这小姑娘的魂，他早就想要了。

陵骨转身就走。

“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凤舞倾最厌烦这种懦弱无用的人，只会哭哭啼啼，“快把我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