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算计我。”宿星夜的声音几乎是从紧咬的齿缝里蹦出来的，可恨、可恶，却又无可奈何。

“那就抱歉啦。”盛枝枝朝他笑笑，唇色已经苍白了许多，“很痛啊，要我一个人好难下手，可我总要受点伤，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为什么？”他握着刀的手已经在颤抖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是你？”

“骗你的人是我，难道不好吗？”盛枝枝反问道。

“他们早已经盯上了你，我的大负责人。就算不是我还会有别人，与其让别人对你下黑手，不如让我来。”

空气突然沉默了下来。

“help 那句话是你写的，对吗？”宿星夜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盛枝枝顿了顿，才想起他是说的真心话局之前，每个人在纸上写下的“忏悔录”。

“——我想帮助你。”

“我可以帮你。”

盛枝枝很清楚她的身份。作为间谍，她的身份不会或许将来永远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她从来都小心翼翼，谁也不能相信，更不敢把底牌全部暴露。

一旦信任错了人，她就真的掉下万丈悬崖了。

如果说从前的她还会奢望的话，那么现在的她不会了。

盛枝枝再次拒绝了：“没有人能帮我，你也帮不了。”

“而且，那句话不是我写的。”她笑了笑，只是在她苍白的脸上，也只是一个勉强。

“我写的是——”

轻轻的话语像是诗人低声的吟唱，最终重重地摔在他的心上，宿星夜的瞳孔瞬间睁大：“我写的是——如果我奔向死亡，那是一场解脱，不要为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