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问陈芳圆工厂里的倒班制度,作息规定,或者洗发店里的各种染发剂,烫发机器是怎么使用,以及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潜规则”,陈芳圆还能说道两句。但怎么去销售,她真的不清楚。
隔行如隔山,不仅是行业有壁,还有思维限制。
就像是你去问一个医生,怎么种地,他可能回答你:先铲地,然后播种,再浇水。
你接着问哪个季节种什么菜,对温湿度有什么要求,怎么预防病虫害,他就不知道了。
同理也是,若是问农户,什么病吃什么药,剂量与时间,有什么禁忌,出现什么不良反应,他也无法回答你。
面对没网络没电脑,不能人均一部智能机的乡下,陈芳圆一时半会儿真没想不出来什么办法。
正头疼时,陈香圆神秘兮兮的蹿过来,拍拍陈芳圆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神儿。
陈芳圆起身将桌子上的作业收好,和胡艾梅说了声后跟着陈香圆出门了。
两人手挽手一起去了二妈家,二妈和二伯都不在家,三兄妹围坐在堂屋里的方桌旁说悄悄话。
“芳圆,你听说没?魏肖波他爸下岗了!”香圆碰碰陈芳圆的胳膊,咧嘴问她。
陈芳圆一惊,“你听谁说?”魏宏民不是在煤矿上吗,怎么可能下岗,而且之前她小姑还得意洋洋地过来炫耀,魏宏民好歹是个小组长,只要陈忠文开口,就能给他安排进去。
陈昕超也不知道这事儿,不过没陈芳圆这么惊讶,“下岗就下岗了呗,关咱们啥事啊!”
“我没说关我们的事儿,你咋这么讨人厌呢!爱听不听!”香圆一把推开陈昕超,坐到芳圆身旁和她嘀咕,“中午小姑来找我妈,亲口说的。”
“为什么下岗啊!煤矿里又没什么编制,就多劳多得呗,他咋下岗了?”
“听说是前几天在地下挖煤的时候受伤了。”陈香圆也不是很清楚。
当时陈彩霞过来找杨玉芬说话,陈香圆在一旁没待多久,就被她俩赶出来了。所以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被赶出来后立马过来告诉好姐妹。
陈芳圆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在煤矿受伤,大概率就是地下瓦斯爆炸,然后塌方会把人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