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消毒之后,就一手握住小木棍的顶端,露出大概三四公分的尖端,使劲儿扎在袋料上。袋料和花栗木的菌筒不一样,一袋只用扎一行,每窝之间间距五公分左右。
打孔全靠臂力,胳膊挥动使劲儿,靠着膀子的劲儿和力的惯性将圆棍扎进袋料里,所以这活儿只能男士来做。
袋料的点菌种还有点不一样是点完之后不用上盖儿,直接将点好的菌种层层码好,只要菌种塞的够紧,即便倒过来放也不会掉出来,更何况每层的袋料都是用塑料膜隔开的。
一定程度上来说,塑料膜也起到了保湿保压的作用。
陈芳圆虽说放了假回家,但压根帮不上忙。打孔她一个小丫头没什么力气,点菌种也嫌弃她塞不紧,将袋料搬回正屋码好就更别提了,小胳膊小腿的,一次顶多抱两袋。
而且正屋里用硫磺熏过,人一进去就熏得直流眼泪。帮忙码堆的伯伯都不敢在里面长久待,干一会儿了就得出来透透气。
陈忠文请了那么多叔叔婶子来帮忙,陈芳圆没道理在旁边撒欢玩儿。于是便极有眼力见儿的给自己找事儿做。
点菌种的婶子手里没了菌种后,她就拆袋新的,一掰两半给递过去。打孔的伯伯小歇的时候,她就拿出喷壶给伯伯手里喷点酒精,一来可以消毒,二来握着久了,容易生汗手滑,喷点酒精增加点儿摩擦。
这个操作和那些在田里扛着锄头锄地的时候,往手板心吐两口唾沫再继续干没太大区别,都是同一个原理。
只不过喷点儿酒精更卫生。
陈芳圆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手心生汗就会手滑,吐两口唾沫照样也是水,怎么就能增加摩擦了呢……
几个婶子坐在场子上点菌种,大概是实在无聊,邻里之间的闲事小话没得说了便将话题转向了陈芳圆。给她戴了好几顶高帽子:懂事儿,听话,勤快,成绩好…
陈芳圆在一旁站着尴尬的脚趾扣地,特别想找个洞钻进去。
后来不知道怎么说起来种香菇这事儿,几个婶子得知是芳圆提议要种的,更是夸的过分。
说她小小年纪就能够为家里着想,比他们家的虎子浩浩豪子强多了……
这一天,陈芳圆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晚上吃饭时匆匆扒了几口赶紧去找她堂姐避难,结果还被香圆指责是故意来秀优越的。
菌种点完之后,好像也就没啥事儿了。只用等着菌丝在袋料里慢慢长,等长满全袋儿,白色的菌丝里长出了灰色的子实体,就可以上棚了。不过那时,差不多也是明年下半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