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光目光很静。他慢条斯理地在床沿坐下,脸上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轻慢慵懒:“坐上来。”
说罢,拍了拍长腿。
陆白胸口小幅度起伏着,终究还是听话地扶着男人宽厚的肩膀,缓缓坐下。
感受羊绒开衫被人剥去,肩上细带也轻轻滑落,冰凉的空气袭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刚成婚季扶光就去了南城,两人并未亲近几次。可每一回,陆白都没能坚持到结束那一刻,便都昏过去了。
这男人,像只披着斯文外皮的野兽……
“怎么抖得这样厉害?”季扶光吻上她锁骨边的褐色小痣,音质暗哑,“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陆白几乎发不出声音。
修长的指节一勾,扯出她藏在胸口的项链,银色婚戒在灯下摇荡着明晃晃的光。
墨色眼瞳波光流转,季扶光勾唇,凑近她粉红得透明的耳廓:“陆落落,我有对你粗暴过吗?”
白色的窗纱晃动,隔开了夜色浓重,与屋内春意无边。
腰肢被一手握住,陆白害怕地闭上眼睛。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痛楚又欢愉的刑罚。
与自小崇拜的男人在一起,做这样亲密的事,却每一秒——都是无尽的折磨。
忘了是哪年,陆白第一次在梧川见到季扶光。
庄重森严的季氏祖宅,青年静静立在院内。他穿了件通身雪白的裘皮大衣,脸深埋在厚厚毛领中,慵懒而俊美。
听她怯生生喊着“季二叔”,也只是略略垂眼,视线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