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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赵国兴松了口气,这孩子总算不追问生孩子的事了。

进了团部卫生队大铁门,绕过一排门诊平房,后头是个圆形大花池,里头格桑花疯长,当中还有几株大丽花,虽已入秋,花依然开得旺盛,姹紫嫣红的,倒是这周围绿树围绕中里唯一的彩色。

妇产科在花池东边,赵国兴将自行车放在产科大门口,锁了车牵着林早早走进产科大门。

病房里极安静,若不是推门进去林早早以为里头没人,她外婆坐在一个特别小有围栏的小床边,舅舅站在病床边,听见推门声都回过头,“来了?”舅舅问了一句。

“嗯——”赵国兴看了眼小床边脸色不悦的林外婆,朝病床走去。

舅舅不高兴,林早早心想,他为什么不高兴?不想要小宝宝吗?她走到病床边一瞧,吃了一惊,因为夏春在二营工作,她并不常见,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没见过,但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还是她那个妗子吗?双眼紧闭,脸色惨白,鼻子上插着一根透明的塑料管,用白色的胶布固定在上嘴唇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看着毫无生气。

“妗子怎么了?”她疑惑不解,抬头望向舅舅。

“你妗子身体不舒服,睡着了。”舅舅回答她。

林早早将信将疑,又走到外婆前的小床边,床中躺着个小宝宝,真是太小了太丑了,头还没有爸爸的拳头大,脸皱皱巴巴又黑又红,戴着白色的帽子,露出几撮湿乎乎的头发,身上裹着白色的被子,又盖了个毯子,正斜着脑袋睡觉。

“他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林早早看了片刻突然问外婆。

“早早——”赵国兴连忙制止,奈何早早已经问出口了,果然,赵国兴瞧见早早外婆的脸色不更好看了。

林早早不明白为何妈妈要叫她,转身望向赵国兴,“霞霞呢?早早你去找霞霞玩。”

“霞霞让夏秋接走了。”赵国权答道,夏秋是夏春的妹妹。

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是赵国丽来了,“大姨——”林早早叫道。

“早早也来了?”赵国丽见弟弟妹妹脸色都不好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对林早早道:“早早出去玩会吧,外头花池子里的花开了,你去瞧瞧。”

“好——”林早早看了看赵国兴,见她并不反对才跑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