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清楚他的到来有多关键，至少三言两语就能够解救自己，但后来……她实在不愿回想，若非自己举措过于疯狂，今儿个必然得亲自道谢，如今倒是觉得没必要。

那就让往事随风吧。

程艺馨是本着桥归桥路归路的原则离开酒店，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被看出来真实身份，一路鬼鬼祟祟地踏入宇文传媒。

果不其然，江蓉根本没功夫接见她们，准确来说，应该是在闹脾气。

两人在会议室等了将近一小时，王蓉这才姗姗来迟，迈着不急不缓的步伐，一脸从容淡定，仿佛料定她们会等着似的。

“等了多久了？”后者淡定抿了口咖啡，继而低头翻阅资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两人排排站，宛如乖巧听训的小学生，正在面临班主任这么个大关卡。

程艺馨知道她心底存了脾气，之前情况也是她无奈之举，如今只需要求求情，抛出的台阶应该就差不多，无非是需要她拉下脸皮罢了。

于是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江月退出去，接下来全都交给她自由发挥。

她俩这一来一去的配合，王蓉全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故作镇定地翻着文件，唇边浮现着淡淡的笑意。

她倒要看看今天闹怎样一出。

程艺馨原本就并非强硬的性格，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人，更是她发挥的绝佳时刻。

“王姐……”她撅着嘴，极其矫揉造作地眨了眨眼，放柔了声音道：“我知道我错了，之前是我不懂事，让您担心，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何况一般人很少能够抵挡她的撒娇攻势，基本就没有失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