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的确有点口渴,但她今天出门太匆忙,没带钱也没带手机,她看着推车上花花绿绿的饮料瓶,缓缓摇头,“不了。”
他看看她,眼里轻闪过一道光,他示意南北稍等,然后走到摊位前,拿起一瓶冰红茶,掏出零钱递给跳舞大叔。
他回来把冰红茶递给南北。
南北迟疑了一下,还是像之前接创可贴一样把饮料拿在手里。
她没有立刻拧开盖子,而是把瓶子在手里转了几转,忽然抬头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树影下的少年眉目分明,寸头干练利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他的眼睛很好看,尤其是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几乎从他的眼睛里找不到眼白。黑得浓郁,却又让人难以捉摸。
他看着南北,片刻后,回答:“没觉得。”
南北拧着眉头,举起手里的创可贴和冰红茶,“那这是什么?”
他没说话。
广场舞的音乐欢快地唱着,愈发显得他安静如素。
南北说完就后悔了,她现在除了尴尬,还有点生气。
不,是真的生气了。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在学校的时候你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不理人,你知不知道,作为和你朝夕相处的同桌,每天被你排斥和冷落的滋味有多难受吗?如果你一直那样讨厌我,我不会说什么,但你现在为什么变了?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觉得我……”
因为说话语速太快牵拉到嘴角的伤口,那阵忽视不掉的痛楚让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非常重要的问题。
她猛地顿住,眼睛里不停变幻着各种情绪,她抿着嘴,瞪着与她隔着半臂远的顾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