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锦脸上微红,她一边挽紧了他,一边郁郁嘟哝:“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我要查一件事,竟还得费尽心机躲着她们,做戏给她们看,真是岂有此理。”
苏锦闻言,哭笑不得,只能握了握她的手,以作安抚。
她这个皇帝,终究还是当得受气。
一面是防着刘钰,唯恐她发现什么端倪,紧着去和恭王通气,另一面,也是为防底下朝臣喋喋不休。
她们对私矿一事俱不知情,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家陛下这般着紧,要亲自去查什么案子,这解释起来,却也颇费口舌。
因而,合演一出戏,在宫人的掩护下变装出逃,反倒成了各方权衡之下,最为省事的一种做法。
能把一国之君逼到这般地步,也难怪她心里丧气。
正小声说着话,忽地身后让人一推,还没回头,便听那人嚷道:“别挤了,慢些,哎呀,实在是对不住。”
一听便是让人流给裹着,身不由己。
楚滢也无意与她计较,只一把揽过了苏锦,十分自然而然地,就护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吧?”她拢着他肩头,声音柔柔的。
苏锦的脸在街边花灯下,像红梅落雪,好看得紧。
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妨。”
那挤着他们的原是个中年妇人,连连抱歉,楚滢也不想与她为难,只道:“没事,人这样多,也不怨娘子。”
那人却也是个自来熟,闻言就乐了,“听您说话,小娘子与郎君是外乡人吧?”
“嗯。”她随口扯谎,“来走亲戚的,现下便要出城了,这不,正往北门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