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周也心道,这么多年来,看过他屁股的可能就只有给他接生的稳婆了。
躺在床上重新换好裤子的周也拿着“罪魁祸首”走到夏云房门前,犹豫片刻,他还是轻轻叩了一声房门。
须臾,听见几声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打开了。
与周也的房间不同,夏云的屋子里格外整洁,书柜上一排排整齐的课外读物从大到小、从高到低依次排列。床单和被套是九十年代最喜的大红牡丹系列,原本深棕色的家具配上这喜庆的牡丹便不再显得压抑。
夏云将周也扶到床边坐下,绵软的床垫让人感觉整个人都陷下去了。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针线。”说完夏云走到柜子前,一层一层拉开那比人还高的收纳柜。
在周也的印象里,缝衣刺绣从来都是女人的专属。师门里穿破了的衣服睡坏了的被套都会统一收好,然后交给专门绣娘来缝。
即便是后来周也游离在外,穿坏的衣服他也是随手就扔了,毕竟那时候他可从来不差钱这玩意儿。
终于在翻找一阵后,夏云从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木盒上刻着不知名的花藤与飞鸟,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周也望着那小东西,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夏云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回道:“针线盒。”
“男孩子会刺绣的,挺少见的。”
夏云从盒子取出一根松紧,抓住两头拉了拉,道:“我不会刺绣,只是会一些简单的缝补而已,以前爷爷练字经常会把袖口磨坏,看着姑姑给爷爷补过几次,慢慢而然地也就会那么几种补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