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霓见状,遽地上前扶住她,神态紧张:“妈!”

她觉得牧婳的身体反应不太对劲,忧心忡忡,扶着她缓缓坐在沙发上,顺便斟了一杯热水给她,牧婳接过,喝了一口顺气,淡淡地道:“不打紧,老毛病了。”

索霓深深地看着她,觉得她的话有些不可信。她在记忆里搜罗几下,原主的母亲是否有隐疾,这一点系统未曾向她提及过,她也不曾接收过类似的信息。

索霓不敢妄下定论,她不是原主,她并不熟悉牧婳的身体健康状况。

但同为子女,为父母身体健康担忧的心是能够同频共振的。

牧婳浑不在意似的,在沙发上没坐多久就准备起身,索霓把她摁回原位:“妈,今后家务事我做,您歇着点,不要逞强。”

索霓说完,就拣起掉落在沙发一角的木勺,拿到水槽里冲洗,尔后再拿抹布擦拭被油渍溅到的地面。

牧婳看着女儿,暗自擦了擦眼角。

翌日凌晨五点左右,天色霾云密布,索霓被暴雨声吵醒了几次,窗玻璃外是厚重的白色雨幕,檐雨如注,雨势颇凶,有一种要将整个世界都吞没的摧毁感。

依和着时缓时急的滂沱雨声,她从上铺的床上懒懒地坐起来,车厢已经熄了灯,几乎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她视线拨转过去,看不清沙发上睡着的男人。

她想,他应该是醒着的。

这辆房车仿佛是雨中一叶扁舟,车身被雨水反反复复地冲洗,此刻,索霓听到了一句:“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儿。”

男人的嗓音低哑而沉厚,音色糅合在雨雾声响之中,缥缈朦胧,音量很轻很轻,不影响其他人,却能让她准确地接收。

一说一听,恍若卯榫机构,完美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