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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茶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她扫过大开的房门,她不习惯锁门,因为以前姐姐姐夫从来不会进她的房间,但似乎她昨晚的预感成真了,她的小房间还有那扇门再也给不了她安全感了……

程砚见她委委屈屈的掀开被子下床,因为他就在床边,所以她穿好拖鞋还是迟迟不肯站起来,头发稍有些凌乱,脸上还带了点枕头的压痕,身上是普通的宽松睡裙,不是她爱穿着到客厅溜达的常服睡裙。

“你迟到了。”程砚冷淡提醒道。

窗外的阳光很大,苏茶不用看时间都知道肯定有十点了,她前几天生病休息得不好,今天睡晚了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是在家里,苏爸苏妈根本不可能勉强大病初愈的她今天还去上班的,但程砚不一样,他总以为她和他们一样是铁打的身体,总拿他的标准来要求她,她不过睡迟了一小会儿,他居然还故意跑到她房间不说话只站着,吓了她一跳。

“……你不可以进来。”苏茶没敢抬头,她紧张的时候总会捏点东西,手捏着枕头一角,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这是我的房间……你要敲门……”

程砚皱眉盯着她的头顶,他六点就起床,晨练了回来见她还没醒,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就等到了九点,饭都冷了他才过来敲门,敲门没人应,电话也不应声。

他以为她高烧又复发了才推门进来,摸过她的额头,发现她还在小声的打呼才知道她不是又病了,而是又睡懒觉了。

见她坐在床边嗓音委屈得像是个丧失了人权不敢过分抗争的弱势群体,程砚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我敲门了。”

他一向很少解释自己的行为,也没人敢要求他去解释,能说出他敲门了这话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苏茶也非常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没有那么冷了也没有皱眉,面色十分平静,似乎真的在对他的‘行为’进行‘反省’。

“……但是我没听到敲门声,就不算敲门。”常被他提醒‘规矩’的苏茶没想到自己终于有一天也能提醒他规矩了,“……进门要敲门……这是常识。”

“嗯。”

“……你刚才还吓到我了。”

“然后呢?”程砚淡淡道。

“应该……应该道歉。”苏茶越说头越低,声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