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明:“也就是说,凶手半夜潜入杀害纪育理,接着再做成他自杀的样子。但这也说不通……”
所有的线索都汇向一个疑问:凶器不是上吊绳索,那到底是什么?
该不是凶手“好言相劝”纪育理自杀?
这就太蹊跷了,人的求生欲是本能,要劝一个人自杀简直比杀死一个人麻烦得多。就算凶手是纪育理信赖的某个人,这个劝说的过程也少不了费口舌,而据守卫的说法,整个晚上纪育理都一直呆在屋里,除了凳子倒地那一下,再没有其他声响。
“脚底能沾这么多香灰,说明他长时间呆在灵堂。与其我们费尽心机去猜测凶器,把他叫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殷莫愁道,“不过有人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装作看不见。”
李非是香道行家,殷莫愁身上所佩香囊就是他亲手制作赠送,不可能没察觉,他从开始就故意不看那条沾了香灰的凳子,只一直目光炯炯盯着殷莫愁,眼神里竟有抱怨之意。
“阿泉在哪里?”韩亦明吩咐他的随从道,“去把他找出来。”
“跟阿泉无关!不许抓他!”李非大喝,叫停了要出门的人,他一手去抓殷莫愁手腕,语带恳求,“莫愁,纪家寨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再管!”
纪家三位当家都是册封的武职,李非曾动过请她关照纪家兄弟的念头,但知道大元帅公私分明,很识趣地不提。要不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李非也绝不会干涉殷莫愁的原则。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殷莫愁反问。
李非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殷莫愁当众拒绝他哀切的恳求,像是在他本就自卑的一颗心上扎了把刀。
“他们对你都是不相干的人,对我却是至亲!”
李非说着,手上力道愈发增大,殷莫愁手腕细,李非再用力下去怕是会被折断。
殷莫愁显然吃痛,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在场不少人,包括春梅冬雪,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没人敢这么对殷莫愁。而后者如此被当众挟持,竟然也不恼,好像准备任由他出气。
“李非!”韩亦明低声喝道,“不得对殷帅无礼!”
“少他妈烦我!死了两个兄弟的人是我!”李非放开殷莫愁,用力搡开韩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