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边围了禁军和京兆府的人,大理寺寺卿崔纯和黑判官余启江出京城查案,带走了大半人马,大理寺只剩一个少卿和几个年轻官员在维持,个个忙着勘验现场、验尸等。
不同衙门的人汇集在一起,按理说多少要寒暄几句,但个个脸如黑锅底,有条不紊地各干各的。大家头顶都笼罩着乌云:
先是吴敬,后是孙哲,一年内有两名侍郎级别的要员死于非命,实在不是好兆头。
李非跳下马车,扶着殷莫愁下来,黎原带路,跨过一片湿地来到尸体边。
杨晴拘谨地叫了声“殷帅”。
殷莫愁没理他,直接问乔尧:“怎么说?”
乔尧:“孙哲咽处无呛水,初步判定是先杀人后抛尸。身中七刀,有一刀扎到脖子,致命伤。准确死亡时间不好讲,毕竟在水里泡了一晚上。”
殷莫愁蹲下来,李非立马知道她要做什么,忙掏出一块手帕。殷莫愁伸手按了按伤口,眉梢轻挑。
她从军数十年见过无数的兵器和刀剑伤,乔尧忙大着胆子凑前问:“大帅怎么看?”
“孙哲的身高约六尺六,从伤口来看,凶手应该持匕首之类的利器,”殷莫愁比了个虚握拳从上往下的手势,“他是这样杀孙哲的——凶手至少比孙哲高出半头。”
李非恍然:“是养蜂人的高度。”
“是他。”
殷莫愁忽然转头问杨晴:“礼部那边怎么样?”
杨晴先是一愣,忙将功赎罪地回答:“尚书大人说公主大婚在即,此事不宜宣扬出去,所以知道孙哲死讯的人不多。还让我带几个人过来,看看有什么可帮得上忙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公主婚礼的准备情况。”
杨晴:“呃……殷帅放心,孙哲死前已经与下官交代得一清二楚,所采办清单、各职人员名单都悉数给我,也将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