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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镜 大芒 1183 字 2022-10-05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所有人都必须服从我,服从、或者灭亡。”殷莫愁忽然打断。

她低着头,盏灯的春梅姐妹俩不在,整个屋子更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汝清吓得魂飞魄散,后颈的汗毛全炸了起来。怎么白天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要杀人了?

“白阳会的恐吓和劝诫,通篇都是这意思。”

原来殷莫愁对林汝清的道歉置若罔闻,专心解析白阳会的恐吓信。

她修长的白袜在这些书信间徘徊:“不归白阳之人将葬生深渊,违逆白阳之人,我们的神日必将焚烧其于火海——你那个同乡让你这么写的?”

林汝清愣愣地点头,当场虚脱得席地而坐了。

殷莫愁兀自说:“这些信从文采上来说很一般,但也不得不否认,恐吓效果不错。比如说我已经从中发现白阳会应该是有专门的几个人在组织语言。抄袭些宗教的内容,杂糅各家,话语中故意显得晦涩,营造一种恐惧、神秘感……”

林汝清:“……我觉得他们是一群不切实际的狂生。还能看出什么吗”

殷莫愁指着几张字:“这些的收件人家里都曾发生过蜂巢命啊,不排除是养蜂人口述的。”

林汝清爬过去,拿起自己写的信,却悄悄抬头盯着殷莫愁看,而后者根本没看他,兀自微微锁眉思考着。

蜡烛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殷莫愁就这样不穿鞋在字海里游走,地板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步履轻,不说话、也不俯身取字,那种悠然和投入,像画中人般,林汝清隔一会儿就偷偷盯她,舍不得移开视线那样地盯,满怀心思地盯。

“见微知著啊。”半晌,林汝清忽然说,“能认识殷帅,我感到很自豪。真的。”他顿了顿,好像在找合适的措辞,“就像一个人的手在骨折后,还能重新拿起笔写出好字的感觉。”

殷莫愁这时停在一副字前,歪头问:“什么拿不拿笔?”

林汝清左右看了看:“戒了曼陀散后,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还能这么清醒处理朝政,推动了百年之计的兵改……”

殷莫愁又被另一副字吸引,负着手,边琢磨白阳会的恐吓信边回答:“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兵改是父帅遗愿,是我职责所在。曼陀散只是一时的糊涂,毫无益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