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拿老娘喝冰镇酸梅汤的冰窖拿来存放遗体?
你是不是在逗我?
余启江怔了怔:“呃……下官知道,崔大人还喜欢冰镇一些葡萄啊西瓜什么的,下官总劝他吃冰伤胃……”
殷莫愁声音很冷,是战场杀伐决断的那种冷:“好一个查案大如天的黑判官!”
余启江就是再不通人情世故,这时也看出殷帅的怒气,否则就是愚蠢了。
他紧张解释道:“下官想崔大人不在京城,冰窖没人用,左右空着也是空着……那什么,殷帅放心吧,把遗体抬进去前,下官已着人在冰窖地上铺满了草席,又在墙上贴了油纸,就是解剖有个万一血迹喷出来什么的,也是喷到草席和油纸上,绝不污染冰窖半分。再说,其实遗体伤口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见殷莫愁未发一语,余启江自己也讲得心里开始发毛,梗着脖子像发誓。
“下官相信,绝不会影响明年殷帅和崔大人继续喝冰镇酸梅汤……”
“你闭嘴!”殷莫愁喝道,“别歇了!快给我滚去查案吧!”
“啊……”余启江如蒙大赦,“那,那下官滚了。”
黎原自语:“我这辈子都不再想喝崔胖子的劳什子酸梅汤。”今年夏天,他和昭阳小两口没少蹭那冰窖的鲜葡萄啊酸梅汤啊。
“回头别告诉昭阳啊,这丫头要知道,非恶心三天三夜。”殷莫愁哭笑不得地说,“你赶紧跟余启江去,把不属于冰窖里的都撤出来,给我盯着,别让他再做出荒唐事。”
黎原得令,连忙策马走了。
“这哪是什么黑判官啊?是黑心判官吧!”
李非觑了殷莫愁一眼,看她神情自若,并非真怒,打趣地道:“殷帅用人真是不拘一格。”
殷莫愁斜了他一眼,佯作不耐烦:“你又想说什么啦!”
经过这些日子,殷莫愁嘴上没说,其实已不知不觉将李非当作好友,因此喜怒哀乐在他面前都少了防备。她对他爽直,而李非讲话又爱拐弯抹角,如果换作别人,早就互相看不对眼甚至吵起来。可两个人都似有默契,将南辕北辙的风格当作生活的调味剂,就像现在,殷莫愁一眼就看出李非话外有音,就差没讲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