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而且图拓是聪明人,在草原部落反抗父汗是要遭天谴的,所以他顺大势归服大可汗。史耶哈的成年儿子中,除了阿诺,其余已经死光,也只能重用图拓。但诡异的是,阿诺王子仅在一年后坠马而亡。”
李非:“图拓干的?”
殷莫愁:“我们没有证据。大可汗对他最喜欢的大儿子、未来可汗继承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死去十分愤怒,又恰逢新帝登基,为了安抚他们,免一年纳贡。如今大可汗已年迈,图拓基本成了北漠十三部落的真正话事人。”
李非感叹:“好一出庶子夺嫡,图拓的心机很深。”
否则如何能隐忍多年,一飞冲天。
殷莫愁轻声道:“所以我才带你来。”
李非一愣,心说是因为我的心机深?
夸我还是骂我呢?
说话间,队伍到北漠使馆。
使馆外另有两拨人,一个是当年殷莫愁麾下副将、如今镇守北境的英武大将军顾岩,一个是因程远脚气病犯、替他赴宴的兵部侍郎游仁昊。
二人见殷莫愁从马车下来,先后行军礼。
那名将顾岩和李非想象中的武将完全重合高大强壮,今日未着铠甲,能看出手臂的每块肌肉都强健有力,因常年镇守边境,大将的皮肤晒得黝黑,第一眼便能感受到那浓浓的粗粝豪迈之气。
殷莫愁朝这豪汉肩上锤了两拳,样子很亲熟,说道:“不必这么紧绷,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何况今日只是给他们送行。”
顾岩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低头说:“知道了,大帅。”
原来因顾岩常年和北漠人周旋,沙场上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这时要把敌人当客人,有点不适应。殷莫愁这样说,顾岩果然放松肌肉,调整出一副大宁普通官员的状态,与殷莫愁有说有笑起来。李非暗暗佩服其适应能力之强。
之后孟海英也上前,与顾岩相见喜上眉梢,有聊不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