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丁立水喃喃自语,“大哥丧事那几天……”见赵大夫嘴角还遗留血迹,丁立水又问:“什么毒?□□吗?”
“不是□□,从症状上看,是夹竹桃——又名柳叶桃,毒心,中毒者心律紊乱,抽搐,最后心衰而亡。死者双手紧握,手指甲都潜入掌心,死前应该是急剧抽搐,他嘴角的血也不是吐的,是因心痛难忍,自己咬到牙龈出血。”李非侃侃而论。
殷莫愁看他的眼神又深了一层——了不起,真不愧是用毒第一世家唐门教出来的。
“但我不明白,死者为什么随身携带银针,而且你们看,银针并没变色。”眨眼功夫,李非从赵大夫怀中拔出一支银针,“这玩意儿只要沾到夹竹桃一点,就能变黑。”
丁立水:“银针是他特地备的。刚来京城时,大哥和我担心仇家寻仇,那时我们在京城脚根还没站稳,府里又临时请了些下人用,老赵最先追随我们来京的,他提议以银针在每道菜上试毒。后来久而久之,他就养成随身携带银针这个习惯。”
所以银针没有变色说明是熟人下毒,老赵没防备心,根本没用银针试毒?
殷莫愁也陷入思索:“你们看,死者衣服鞋子裤子都整整齐齐,指甲也修剪得极短。结合刚才说的他主动以银针替主人试毒——赵大夫注重细节、小心谨慎。”
“然后呢?”
“一个拘谨的,连发妻重病时都要坚持己见不肯花冤枉钱的人,你们觉得他会为了哪个熟人轻易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
“那倒是,老赵这人相当古板。”
“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他中的不是夹竹桃,而是毒性相似的某种毒药,但银针却检测不出。”
丁立水:?
“我知道了!”李非兴奋道,“乌头和白草!”
“嗯?”殷莫愁头一歪,看着他:请说人话。
李非忙解释:“这两味药都没有毒,乌头能壮阳,白草能美颜,凶手将这两味药掺在不同食物里,同时或者至少先后一个时辰内吃,可诱发与夹竹桃一样的毒性,别说老赵有根破银针,就是大内御医都查不出来。”
丁立水大讶。
殷莫愁:“看来凶手的确是了解赵大夫的熟人,否则不会如此布局。丁立水,想不到你府里藏着这么厉害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