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我们又见面了。不,应该喊你李师傅,还是霖铃阁的张老板,你喜欢听哪个……”
殷莫愁走来。
没有刚才追问林姨时的着急,李非静静等着她,一如往后很长一段岁月,他都将等她。
东升的旭日朝光打在他脸上,隔着晨雾,平静的脸庞在淡色的阳光下,像覆上时光。离京十年,他为何归来,会和她有关吗?
殷莫愁忍不住问自己。
“你哪来那么多钱能买下霖铃阁……”再次见面,殷莫愁已将他当作故人,语气也放松许多。
“别忘了我的祖母尤氏一族是当年大宁首富哦。”李非笑说。
虽被抄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尤氏先祖像丁家一样,通过什么方式留了笔财富给子孙,而这笔钱到了尤贵妃手里再次将家族事业发扬光大。殷莫愁记得,十年前,大皇子夫妇已经带着儿子到处做买卖,所以到李非这代又成一方富贾也是可能的。
“别这么盯着我,”李非笑说,“我不是凶手。”
殷莫愁想了想,点点头。
唐门之毒除了杀人,也有逼人说真话的,他根本不需要对丁立山用刑逼供。
“遇到丁伟是凑巧,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能预知你殷帅会来小店吃饭,只是我看见你,为你们安排了隔壁包厢——你说过,只要有需要就可以随时找你。”
“那要看是什么需要。”
她来,是为调查大皇子之死,李非又是为什么?在没弄清楚之前,殷莫愁不会轻易答应。
李非直入主题:“你刚才也听到——赵大夫年过半百,期待着要与睽别多年的儿子和好。即使不能团圆,如果赵家儿子入仕,老赵大小也是官老爷的爹,按大宁律例,自动可恢复自由身,如果他喜欢小倩,也可将她在丁府的卖身契可以赎回。何必搞私奔呢?更不必去杀人。”
殷莫愁心里“咦”了声,他是来调查丁立山之死?
李非明确说过,父母在崮州死亡是出意外,那为什么又要来昔日崮州太守的家里?丁立山的死又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