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船上你的房间里查出五十两金子!”余启江敲着桌子问话。
尹善支支吾吾:“小人是个老光棍,一年到头都在画舫上,吃喝也在上面,没什么开销的地方。再说,我这残疾,要是没有金子傍身,什么时候才能媳妇,所以省吃俭用才攒下来……”
余启江冷冷看着他,缓缓靠到椅子上:“画舫的账簿就在我这里,上面登记你每月的薪酬是五两白银,再加上你管理赌场可抽佣,按你干了八年,不吃不喝攒下来也就折合三十两的黄金。
你告诉我,这多出的二十两黄金是哪里来的?据我所知,画舫上无论歌姬还是乐师和打手,均不能参加自家船上的赌博,所以你可别告诉我这二十两金子是客人赏你的,毕竟以你的姿色……”
殷莫愁、崔纯:……
余启江这冷面黑判官平时不说笑,说起笑来也是令人够黑的。
“……你们没人跟余少卿说过吗,知不知道他讲笑话真的很冷。”殷莫愁发自内心评价。
崔纯摊手。
尹善缩缩脖子:“画舫上姑娘买卖均是我经手,黄老板还算信任我,每次差遣我出去办会提前把钱交给我,我就会私下截留一点嘛……”
殷莫愁摇头:“还不老实。”
这边,余启江再次拍案,满目怒气:“少在这跟我胡扯。告诉你,画舫从打手头目到账房和一般管事的,全都关在大理寺牢里。要不要我一个个提审过去,问看看每次是谁跟你出去采买,买一个姑娘要多少,你出去一趟又能贪污多少!
得到这些口供只是时间的问题,但减刑的机会只有一次,我只给最诚实的人。哦对了,欺瞒本官妨碍查案,还要加刑!来人,把拐杖收了,正好可以拆成两条棍子伺候。”
尹善浑身一抖。
“退一万步说,黄祥已经死了,你出卖他,他一个死人也报复不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余启江冷飕飕道,“再有,我不妨告诉你,大理寺天牢关着的都是等秋后处决的重刑犯,你固然够不上死罪,但要关进去……你可能不知道,大牢里,犯人也分三六九等,最下等的就是强奸犯,你们画舫生意糟蹋过不少姑娘吧……他们会很乐意好好招呼你……”
“好好招呼”四个字如一道闷雷砸在尹善耳边,把他吓得几乎从椅子跌倒。
因为画舫生意的关系,这些年他也算精通京城官场的门道,是以才能对刑部侍郎柳炬这种级别的背景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