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年过得艰难,我都知道,”殷母自责,“哎,我是太久没对她好好说话了。等下次吧。”说罢,随即继续拿起烛台上的佛经……
用晚膳的时候,殷莫愁一言不发,冬雪觑了半晌,问道:“主子怎么回来后就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是老夫人又罚您跪了?”
“罚跪不至于,以我现在的身份,母亲若还像我小时候那样罚我打我,就让外人看笑话了,她爱名声如命,不会这么做。”
“那是回心转意?”
殷莫愁摇头:“母亲压根就还没原谅我。”说罢便将佛堂的对话说了,又道,“看来要陪她过今年的生日是不可能了。”
冬雪:“老夫人就说了这些?”
“就这些。”殷莫愁闷闷道。
冬雪吭哧一笑:“我的好主子,你让我怎么说才好……老夫人话里有话,你没听出来吗,恭喜主子,她老人家已经心软啦!”
殷莫愁停下碗筷。
冬雪问:“你们一见面,她第一句不是训你,是问你忙不忙,还说你瘦了,这是关心你呀。接着,她又让你不用再去找第二个林御史,又说要给你过继,是不愿自己女儿在终身大事上受委屈。”
“……好像有点道理,”殷莫愁把头一扭,看向春梅,“你觉得呢?”
“奴婢也认为老夫人是回心转意,只是你们母女隔阂多年,她老人家训主子训惯了,一些贴心的话还说不出口。”春梅顿了顿,又说:“我娘就是这样,冬雪小时候调皮,总挨她的骂,之后呢,又照常给她□□吃的饭菜。”
“对对对,刀子嘴豆腐心的母亲都这样。”冬雪补充道。
春梅说:“老夫人是不是真的原谅主子,就看下个月收不收主子送的生日礼物。我相信老夫人一定会收下的。”
殷莫愁却不敢断言,心怀惴惴。
“时辰差不多了,崔纯他们应该已经在渡口等着,去准备准备,我们得走了。”殷莫愁起身。
只要不纠结感情尤其是母女感情的事,又变成了那个冷硬理智的天下兵马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