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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真正的喜春,随着岳立山死亡,没有人再帮她偷阳寿,应该也活不长久。

不过这些时灿当然不会和单小辛说。事已至此,她没什么心思再待下去,跟单小辛告辞:“那我就走了,祝你生意兴隆。”

“这就走了?姐姐,你不住宿吗?不住宿的话,留下来吃个饭也可以啊。”

“不用了,你好好学习,后会有期。”时灿已经跨出了大门,她没回头,伸出手扬了扬。

走出单式民宿,时灿站在十字街口想了很久。因为阴雨天,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孤零零的站在这里。

不说岳立山是不是一个好人,但一定是一个好父亲,他无意中发现了六合杂谈,恰逢他女儿出世,为了研究透彻这本书,他把六合杂谈带走了。

然而吃透这本书,也找不出救女儿的办法,无奈之下,岳立山走上了鬼师的道路。他已经“死了”,没有办法把这本书归还楼里,但却还惦记着就像是无稽之谈一样的,那个特殊的“天选之子”。

那个生来就背负着不同使命的人,如果真的出生了呢?如果真的和望天山有牵扯呢?反正他不能在女儿身边,在哪里都一样,不如就在望天山定居。

没想到,二十多年,宿命一样的,时灿站到了他面前。

时灿没打伞,烟雨蒙蒙中,她眺望着岳立山那间小屋。她相信岳立山抵抗不过鬼师的既定宿命,他会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夜里,没声没息的死掉。

但他总不会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死了吧。

时灿捏紧拳头,向着岳立山家门方向走过去,街上没人,她伸手握住岳立山门上那把铁锁,轻轻一捏,铁锁应声而断。

时灿快速的闪身进去,将门轻轻带好。她手上有准,只要不是凑近了特意去看,绝对看不出这门锁坏了。

时灿走进屋里,岳立山家的前厅很小,那晚他们打过一仗下来谈事情时,就是在这个前厅里中央的小桌上。

此刻,屋子里空荡荡的,小桌上那本白色封皮的笔记本就显得特别扎眼。

当时,她干掉了岳立山的影子灵,和殷栖寒合力毁了他的镜子,从楼梯上走下来时,岳立山就坐在现在白色笔记本的位置上,等着她,带给她一场前所未有的认知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