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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静临却每晚都到纪家来, 依旧固执地站在外面等。更深露重, 凛冽寒风中有时候一站就是一个晚上,似乎不等到清薇松口愿意见她, 誓不罢休。

清薇心里也不好受, 他站在外面等, 她便在卧室隔着窗陪他站,虽说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可她还是想陪着他, 想和他一起感同身受。

只是一想到他说出来因利用开始的婚姻婚姻, 清薇又感到悲伤难过,简直快要被他气死了。

地上遍布着烟头,阮静临从来不抽烟的, 可最近却一根接一根不断。

他漠然地盯着指间的火星,吸一口,然后让烟呛入肺中,带来刺痛感才能让他觉得有一点活着的真实,而不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用力地按了按胸口钝痛,听左悦说那天她病了。阮静临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怎么淋了那么久的雨,自己却一点都没有生病呢?如今夜夜来这里站着,白天正常上班,居然也没有猝死?

阮静霆自嘲地问:是不是因为身体素质太好了,所以纪清薇她一点都不可怜我?那自残呢,她会不会心疼?

世上哄人的招数那么多,他偏偏用了最笨蛋的办法。以为折腾自己的身体,总有垮掉的时候,他还没有答应离婚,清薇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当他昏迷不醒送进医院时,她总会来看望自己。

可是现在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也比任何时候都坚持得住,他没有倒下,纪家的大门也没有为他敞开,清薇还是不愿意见他,更不肯听他解释。

路边的灯一直没有修好,别墅内灯火通明,从那扇铁门之外,阮静临却被黑夜浓稠的墨色包裹,他不知道除了指间燎燃的火星,是否有人知道他一直站在这儿。

他冷眼地看着,赵静霆又来了纪家串门。阮静临心里酸涩得要命,就像一坛发酵了的陈年山西老陈醋,咕噜咕噜冒泡,为什么他就可以登堂入室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