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境下见到他原本的形态。
“你不记得我了吗?”
岑念小声说,手试探着向前。大兔子随即猛地朝她挥了一下爪子,警惕地缩到了兔子窝的深处,身上的毛炸得更厉害了,仿佛一个巨大的毛线团子。
然而即使这样,它还在笨拙而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细白的手在空中一顿,还是缓慢地收了回去。岑念头疼地扶额,血管突突直跳。
赵医生说兔类假孕期间,兽类的本能会盖过人类的意识。眼下江与臣当真沉浸在自己正在孕育小兔子的错觉里,已经认不得她了。
可他现在的身体离不开人照顾。继续像这样不吃不喝地抱着肚子趴在窝里,他早晚会陷入第二次昏迷。
岑念深吸了一口气,在大兔子不安而惊恐的注视中,慢慢地,慢慢地解下了自己的围巾,挂到了兔子窝上。
“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她放轻声音,学着幼儿园老师跟幼年的自己交流的方式,慢慢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看,我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对不对?”
“不要怕,我离你远一点,你不要把自己缩成一团,胃会难受的。”
“那条围巾有没有很眼熟?你靠近点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一步一步。回过神来,她已经贴到了房间的墙壁上。冰凉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然而大兔子的情绪却因为威胁的远离,悄然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