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找到了安全感,那合适的时候,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如果你还是不喜欢这种形式,那实验就到此中止,我们慢悠悠地谈一辈子恋爱也可以;如果你在我身上发现了难以忍受的问题,决定要跟我……分道扬镳,”
这四个字在江与臣口里说的异常艰难,“……那你要无条件把我退掉,也可以。”
一阵微风骤起,吹乱了庭院里几株枯树的枝桠。他又硬又扎的额发在脸上胡乱地飘动着,像是一从倔强的野草挡住了那双清冷的眼睛。他用银灰色的长耳朵把额发一捋,似乎是极力压制着嗓音里的颤抖:
“……但我有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个那么豁达的兔子。宽容,善良,大度,这些童话书里动物应该有的品质,我全都没有。”
“你如果跟别人走到一起,我没法一笑释然,也不会祝福你们。婚礼我不会参加,度蜜月朋友圈我不会点赞,哪怕一毛的份子钱我也不会出。”
“你如果不想让我出现在你视线范围之内,要我从公寓对面搬走,从此远离你一千米。那我就在离你一千零一米的地方买套房子,跑完行程就在家等你电话。”
“以后你被欺负了,只要招招手,我就能马上把你重新叼回我的窝里。然后一边冷笑着嘲讽你有眼无珠,一边把你团在肚皮下面,用爪子拍打着后背安慰你。”
江与臣的表情依旧高冷而凛然,但说到这里,尾音已经隐隐带上了一丝呜咽。
“我会像只鬣狗一样,抓准每个他对你不好的时机等着撬墙角……”
……一定是空气太过寒冷干燥的缘故。
不然她怎么会默默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就鼻子发酸,心头也堵得难受。
岑念掐着手心想。
她嫣红的唇无声地张合了几次,又开口:“……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要把我不要你的场景描述得这么惨……”
“你当我愿意吗?”
江与臣生硬地翕动了一下鼻尖,难堪地用耳朵挡住了脸,声音隔着皮毛闷声闷气地传来,“我又能怎么办。”
“妖精这一行自古以来就是高危职业,一百个跟人类谈恋爱的,九十九个都要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