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轻轻地叹了口气。
也许江与臣清醒过来后,会臭着脸对这段丢脸的话矢口否认。但眼下望着他那双认真急切的眸子,她实在是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让孕夫脆弱的心灵受伤。
然而江与臣却像是得到了珍贵的承诺一样,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他专注地看了岑念片刻,确认她没有逗弄自己的意思后, 耳朵欢快地一摆, 直接把岑念扑倒在了苜蓿草堆里,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我有点难受。”
江与臣的声音从她身前闷闷地传来。像是在不熟练地抱怨,又像是男生笨拙地撒娇, “胸膛很闷,胃也一直在泛酸水。”
岑念很上道地咳嗽两声,隔着一层衣服温柔地抚摸兔美男线条流畅的后背:“这都是……孕期的正常反应。等过了这几天,就不会这么遭罪了。”
江与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温柔的语气里透着对岑念无知的怜悯。
“一看你就没有生过小兔子……我们怀崽都要怀一个多月的。几天的时间,你以为是像那群禽类下蛋一样吗?”
岑念:“……”
她忍住憋笑的冲动,挠了挠了江与臣的下巴。后者惊讶中带着点羞恼地瞪了她一眼,拂开她的手指,把头重新靠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
“我应该把手机充满电带进来的。”
岑念摸着兔子耳朵轻声嘀咕,
“这种珍贵时刻不拍摄下来实在太可惜了……我好想看看过几天你意识清醒后,再看到这些视频会有什么反应。”
兔美男没说话,只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噜声,修长的胳膊紧紧地抱着岑念的腰,一副生怕她逃走的样子。鸦羽般漆黑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苍白瘦削的脸上,眼下那层发青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他是真的憔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