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的那个姑娘,还有小伙子。站到我跟前来。”
岑念拉着江与臣的衣角,低头一动不动。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示意身边的助理过去拉人,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还挺有脾气。年轻人真是——”
看清岑念脸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带上了一点不可思议:
“……念念?”
远处小提琴琴声悠扬,恰到好处了掩去了无人说话的尴尬。彬彬有礼的服务生端上两杯饮品后就很有眼色的快速远去,将咖啡厅一角重新归还给一老一少,相对无言的两位客人。
岑念端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重新抬眼看向眼前的男人。
十几年过去了。岑望生胖了,也沧桑了很多,身上多了上位者的气场。以至于岑念跟他直视时,比起怀念,更多的却是陌生。
她几乎要调动全部的联想,才能把眼前眉头深锁的男人,跟童年中爸爸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一片沉默中,岑望生的手掌在桌子上敲打了两下,不无感慨地开口:“你长大了。我一下居然没认出你。”
“我走的时候,你才到我这里——”他在腿上比了比,又咳嗽了一声,“现在也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岑念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不躲不避地直视着岑望生:“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当年你离开,是因为什么?”
桌子下看不见的地方,少女的双手紧攥成拳。
她曾经幻想过很多解释。
比如不得已的苦衷,比如某些阴差阳错的误会。她甚至猜想过他当年是不是患上了某些不治之症,为了不让她跟妈妈伤心,才会突然提出离婚,从此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