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了小半个月的兔毛,洗一洗纺一纺,也就收回了两团毛线, 围巾都没法织个长的。他曾经想过多薅几爪子毛, 最后也没能下手:万一之后再有以动物形态出现的机会,像个没毛的秃兔子一样就太难看了。
短就短。
岑念要是识相的话,就给他好好珍惜着点。这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围巾。
……虽然她如果就是嫌丑不戴,他也没什么办法。
桌子很高,下面有足够的空间,够他拿着两根毛衣针织了又拆,拆了又织。没人知道屏幕上看似一脸冷峻陷入沉思的江与臣, 摄像头外的手上正七扭八歪地缠着银灰色的毛线团。
屏幕无声亮起。江遇舟又发来了信息。
北方的狼:手续已办完。室内也布置得差不多了, 可以直接入住。跟对面那户约了明天下午的时间,见面再详谈他是否愿意出让吧。
北方的狼:其实按我的意思,这太仓促了, 也没必要。她是不是还没正式跟你在一起?
拿着毛衣针的手一停。
江与臣垂眼思索了片刻,把腿懒散地往桌子上一搭,低头回信。
jyc:知道。但我不想等。
江遇舟发来一串省略号,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几分钟过后他又联系江与臣,说一切交接完毕,钥匙放在公寓管理员处。对细节不放心的话,今夜可以去看看。
江与臣瞥了一眼挂钟。
漆黑尖锐的指针恰巧向前走了一格,笔直地指向“9”的方位。
时间倒也不算太晚。
视频会议结束得恰到好处,聊天房间里的方框接二连三地变成漆黑一片。他在毛衣外套了一件飞行夹克,起身从电脑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