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着什么急呢?麻烦一了百了,难道你不应该觉得卸下了一身担子吗?”
江遇舟没看他,自顾自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蓬松的兔耳突然破空而来,险险擦过男人的下巴。茶杯“啪”地一声被狠戾抽到地上,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打着转。
“我不是在跟您开玩笑。”江与臣直接攥住了江遇舟的衣领,眼里泛着森然的冷光,“她在哪里,现在马上带我去见她,否则……”
“否则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江遇舟收敛了笑意,紧盯着自己的侄子,“就靠你这双让人类剪掉尖的爪子?”
“我再提醒你一句。你是家里收养的孩子。”
他的声音像是恶魔在低语,“难道我们不该在你心里排在绝对优先的位置吗?而你现在在做什么?朝自己的小叔动手?”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去。只有那一锅热粥,在炉子上发出噗噜噗噜的响声。
“……之后我会向您道歉。”
江与臣声音很低,微微带着嘶哑。
他眸子猩红,眼里泛着一层极薄的水光,瞳孔里的光却凉得可怕:“……把我从家里赶出去断绝关系也可以,要砍下我一截兔耳朵也无所谓。但是岑念,我今天必须看到她完完整整地离开这里。”
攥住江遇舟衣领的手愈发用力,条条青筋暴起,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她是我……她是被我牵连进来的人。她本来不用经历这些的!”
如果,如果岑念出了事的话……
一墙之隔的内室里,岑念猛地背过身去。
那些从未细想过的,乱七八糟的细节在她脑海中翻涌,刺激到心脏也莫名其妙地狂跳。她把头埋进臂弯里,突然感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拉了拉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