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耳朵在这个时候发挥了用场:江与臣右手挖坑左手埋土, 兔耳正好卷起戳着小孔的纸包,一抖一抖地向下撒种。甚至口袋里的信息提示音响起时,他还有闲暇用另一只耳朵卷出口袋里的手机, 不走心地瞥了一眼。
然后, 江与臣就瞥到了那张数值惊人的订单图。
他微微睁大了酒红色的双眼。
v向来走的是贵妇路线。旗舰店开了个人单链的这套礼盒定价在2万4,价格不菲。就连公司高层也早跟他们通过气,说这种品牌的加成意义远重于销量。至于销售额, 看看就好。
……然后岑念的这张订单图上, 晒了整整五十套礼盒。
一百二十万。
江与臣仰头,对着月亮微微出了会儿神。
助理能挣几个钱啊。
他心情复杂地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时间真是令人琢磨摸不透的存在。仿佛在不知不觉间,人的模样和心情就悄然发生了变化。
江与臣还记得第一次带岑念回家的那天。那时他心怀警惕,性子也强硬的多。虽然在努力违心讨好这个小姑娘,但那个下午他其实在想,如果岑念软的不吃, 他也只能冷起心肠, 用点手段让她吃吃苦头。
所以岑念从袖口滑落的那条他代言的奢侈品手链,其实是救了她自己。
他那时看着这个小姑娘为他挥金如土,内心其实没什么波澜, 反倒有种大局在握的安定感。
可现在江与臣再看到岑念这么毫无保留地为他牺牲,强大的心脏却像是浸泡在少糖的柠檬汽水里一样。
呲啦呲啦,他的胸膛里像气泡一样上下翻涌跳动。微微的甜之外,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酸涩。
其实没必要对他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