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的那一刻, 岑念脑海里闪过了自家老娘的身影。她突然明白当年妈妈撕破一贯优雅的形象,轻蔑地对着渣爹留下的东西口出嘲讽时,脸上何以出现了出奇畅快的表情。
——说脏话不好, 说脏话有损形象, 但是对着脑子有坑的傻逼直抒胸臆, 是真的很爽。
“你,你凭什么说我是装的!”
“那妹妹平时是吃什么药呢?舍曲林, 氟西汀, 马来酸氟伏沙明还是盐酸文拉法辛?”岑念冷笑一声,微微扭过她的下巴,示意她看向散落在地上的几颗酒心巧克力, “服用精神类药物的患者, 饮食上是要避开酒精的。你真有抑郁症的话,这点用药禁忌会不清楚?”
“哪怕你能说出一种抑郁症患者服用的药物,我都愿意当场给你赔礼道歉。不过现在看来, 你就连把我说的药物名称复述一遍都很困难吧?”
女孩涨红了脸, 咬着嘴唇不说话,可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岑念,仿佛想在她身上戳出一个窟窿。
“你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抑郁症患者每天经受着怎样心理上的折磨,却硬要扯着这个名号来道德绑架,作出一副弱者的姿态来强迫别人献出同情和包容……”
“真正的抑郁症患者的社会形象,就是被你这种人败坏的。”
走廊拐角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似乎是有其余的安保人员在赶过来。岑念松开女孩的下巴, 把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
胸针,手环,小卡, 甚至包上系着的丝带。岑念没再说话,把这些东西往包里一塞,重重地拉上拉链,放到女孩脚下。
旁边江与臣的助理也喘着粗气开口:“你也不必扯着唯粉的旗号给自己遮掩了。唯粉对各个成员的感情有亲疏,但最多也就是真情实感的diss一通。像你这样直接威胁人身安全的,不是被爱冲昏头脑,而是犯罪。你——”
“——你们真的以为我会害怕吗?”
女孩的表情一瞬间变了。
她声音轻快,甚至带着一丝扭曲的快意。“我还不到18岁。你们又能拿一个未成年人怎么样呢?我从始至终都不需要你们理解,哥哥自然会明白我为他做的一切。”
“明白个屁!”助理红着眼睛骂了一句,接着追问:“之前其他成员收到的死蛇和遗照,也是你的手笔吗?”
她没有回答,反而把头抬得更高了一些。
在场的几个人静静地望着她。看着她的情绪从故作淡定到羞恼,最后归于一脸无所谓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