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的意识好像空白了一瞬。而后,手在大脑反应之前本能先有了动作。
掌心顺着江与臣的引导微微合拢。岑念随即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手下微微颤抖——温热的,毛绒绒的,一都以哦度,像是一个硕大又蓬松的蒲公英团子……
窗外风雨如晦。岑念的大脑与窗外的天空,同时闪过一道惊雷。
——兔,兔,兔子尾巴!
老天爷啊!这是不花钱就可以摸的东西吗!
岑念一手死死地捂着嘴,整个人难以置信地僵在那里,像是被雷雨惊到般一动不动。
在视觉失灵的环境里,掌心传来的触感此刻分外清晰。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托住的不是兔尾巴,而是一朵随时会消散的、梦幻般的轻云。
岑念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手力道很轻地捏了捏手里的兔尾巴。
很奇怪。虽然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触碰到江与臣尾巴以外的任何地方,她却微妙的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僵硬。岑念几乎能想象得出他现在挺直了修长劲瘦的身躯,正一脸隐忍地正襟危坐的样子。
……可谁能想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大冰山,现在正把尾巴放到她手里动来动去呢!
一片黑暗中,江与臣敏感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很奇怪。按理说毛发没有神经细胞,是不会有知觉的。他也料定了岑念不会下狠手把他的尾巴揉来揉去。可纤细的兔毛划过女孩柔嫩的掌心时,战栗感却像是电光一样沿着直觉神经一路向上,直直地冲进了天灵盖里,连带着四肢百骸都难以克制地酥痒。
……这不大好。
江与臣压住了几乎冲到喉头的喘|息想。
还是得速战速决。
掌心的尾巴在岑念手里不安地蹭了蹭。江与臣不适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清冷如霜的嗓音突然从黑暗中响起:“我开始讲第三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