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猜中了,司机一霎时有些激动,话匣子打开了,“这里我真是常来呢,你们这些小伙子小姑娘蛮厉害的!”方向盘左转,驶入支路,“诶,小姑娘你哪个国家的?”
其实昨晚因为要离开棋院,大家相处五年有了革命友谊,都很舍不得兮也,所以组织了一场欢送会,她女生缘极好,女孩子们都泪光闪闪的,本来兮也是没什么伤春悲秋的感觉,但氛围被煽动着,心下还是有些感慨,那些一直把她当成强劲对手的小伙子们居然还有几个趁着她欢送会表白的,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婉拒。
后来闹到很晚,真正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此刻的兮也眉眼间不乏倦怠。
但她还是半懒着精神回答了司机:“中国。”
他乡遇故知,司机原本的日语一下子无缝连接家乡话蹦了出来,“啊呀!老乡哇!我还是第一次从棋院送到中国棋手,这个车费我请了!都是缘分呐!”
兮也没想到这样还能碰到本国人,属实机缘了,到达机场的时候司机师傅死活不肯收她的钱,兮也要塞钱,师傅直接把车窗都摇上了,隔着玻璃,他笑开了眼:“姑娘为我们中国争光,都是家人,快走吧别误了机,赶紧回家看看吧!”
兮也没辙,只能朝着慢慢离开的的车屈身感谢。
等待飞机班次的时间里,她收到一条推送新闻,是国内财经杂志的专栏。封面上是清隽冷寂的男人比之结婚之时愈发的沉淀稳重了,连杂志都冠以“沉稳鹰眼”的名号。
半晌,兮也捏着手机轻嗤,关掉页面,手搭在行李上半寐着休息,等待广播通知航班。
南城国际机场——
周末这个时间段总是人潮拥挤,无数从国外飞回来的航班在停机坪处缓慢滑行,直到停止。
虽然地处南方,但入冬的南城并不温柔,凛冽而刺骨的寒风与北方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突如其来的温度急转让她裹紧了外套。
兮也一身黑裙戴着口罩,推着行李箱找了个座位安坐下来。一旁有人急匆匆的跑过,大衣厚重,带过一阵风去,拂乱了额角碎发。她抬手别到耳后,露出了欺霜赛雪的肌肤,和那眼瞳一样,没有温度。而脚边的行李箱也被撞出去一段距离。
男人回过神来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兮也摆摆手:“没事。”又把箱子拉回了身边,没再松手。
“兮也!我可算找到你了!”远处跑来一穿着s服的姑娘,大概是刚从附近的漫展跑过来的,气息微喘,在低温的空气中呼出一片如云朵般的白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