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柳将军从前的下属,虽官衔不高,为人却是正直老实。
柳盈本以为父亲说的是气话,可昨日,柳将军竟是请那人上门来府中做客,柳盈这才惊觉父亲是真要把她嫁出去,夜里便闹着要投缳自缢。
虞卿卿听了夜翎的禀告,抬眼看了看傅景骁,见他神色如常忍不住问:“你不用去看看吗?”
毕竟这事和傅景骁多少还有点关系,不给柳盈面子,那也得给柳将军面子。
傅景骁端杯喝了口茶,有些漠然地道:“如果是真想死,夜翎就该来禀她已经投缳了,这不是还是在闹着嘛,人都没死我去看什么。”
虞卿卿是没想到傅景骁会这般不留情面,忍不住打趣道:“人家好歹叫你一声表哥。”
傅景骁垂眸,捏起块点心塞到虞卿卿嘴里,反问:“怎么,你想我去看?”
虞卿卿笑着坐起身,嘴上的点心碎屑都没擦干净,便吧唧在傅景骁脸上亲了一口,娇娇地道:“我当然不想了,骁哥哥最懂我了,骁哥哥对我最好了。”
在祁王府住了几日,虞卿卿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骁哥哥这三个字,也能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喊出口了。
傅景骁垂眸,见她笑得狡黠,还调皮地眨了眨眼。不由地磨了磨后牙槽,她最知道该怎么撩拨他了,可偏偏夜翎在这,什么事也干不了。
今晚,说什么也不继续睡在书房里了。
不过,有一件事虞卿卿倒是说对了。柳盈好歹也叫了他这么多年的表哥,她要嫁人自己总得表示表示。
“夜翎。”傅景骁启唇吩咐道,“你去库房看看,挑些闲置的字画古玩什么的给舅父送去。就当本王这个表哥给表妹添几箱嫁妆。”
柳盈对傅景骁有着非分之想,让她下嫁给旁人自是百般不愿,她这闹着要投缳自缢,一是做给柳将军看的,二是做给傅景骁看的。谁曾想,傅景骁不但没心软去看望她,还给她添几箱嫁妆送过去,庆贺她找着了位如意郎君,不必再缠着自己了,可谓是杀人诛心啊。
不过,虞卿卿就是喜欢傅景骁这冷漠无情的样,眼珠子一转,赶忙随声附和道:“诶,也算我一份吧。我这表嫂也得意思意思,给柳姑娘添点嫁妆不是。”
夜翎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夫唱妇随的颇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他躬身应了一声,心想等他将那所谓的嫁妆送到柳府,表小姐今晚又该闹得柳府鸡犬不宁了。